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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艰难抉择

2.艰难抉择

坦克的炮管对准了交易会守卫的车辆,还没等炮弹发射,车辆已经纷纷驶出广场!往各个方向逃窜!摊主只能匆匆收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,赶紧逃命。

克莱蒙德是所有摊主中最早撤离的,因为,他的武器展架就在四辆越野车后备箱里。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商人,逃命的功夫堪称一流!

海瑟薇看到洛克威尔骑着摩托车已经走远,她知道担心别人是多余的事情,现在最要紧的,是赶紧避开“军队”的袭击。
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

“军队”开始用机枪肆无忌惮地袭击幸存者!交易会现场哀鸿遍野,死伤极惨。

“萝儿,这边!”

“嗯!”

海瑟薇带两人闯进一座公寓楼,看到台阶被网状铁门封死,还上着锁。于是掏出冲锋枪对着锁头射了一枪!

砰!

锁开了!

拉开铁门之后,海瑟薇用背包内的绳索将其栓紧,往楼上跑去。

通道的水泥护栏只有五十公分左右,要是再继续上楼,肯定会被军队发现!

“趴下!”

“嗯!”

萝儿和瑞森按照海瑟薇的要求,趴在潮湿的地板上,紧紧闭着嘴巴。

保持安静的时候,就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到。

嘎……

履带的声音越来越近,“军队”那些人的说话声也清晰起来。

“咿!霍!”

“大丰收!!”

“哈哈哈!瞧这个……女人的头!做装饰物再好不过啦!”

“你们别玩啦,赶快收集物资!!”

“遵命,长官!”

……

“报告长官!那座公寓刚才传来枪声!肯定有人上去了!”

“算了,把这些家伙杀光的话,下次就没有这么多物资了呢……才怪!坦克!!轰掉铁门!!”

“是!长官!”

海瑟薇正要站起,不料立刻就被一个人扑倒,压在身下!

“轰!!!”

爆炸就发生在不远处,三人只觉一阵耳鸣,内脏被震得翻滚起来!整个公寓楼碎石和灰尘刷刷下落,有些已经砸在他们身上。

“小羊羔们!可别被僵尸吓得尿裤子啊?哈哈哈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坦克和装甲车的声音渐渐远去,死者的低吼声也越来越清晰!!

已经有不少缓慢的死者闯进了公寓楼!

“咳咳咳……”

海瑟薇被灰尘呛咳起来,看到保护自己的竟然是萝儿??她的头部开始流出血来,看样子似乎被碎石击中了!

萝儿完全失去了意识……

“瑞森,快来帮忙!”

“咳咳……好!”

海瑟薇用枪射开门锁,在瑞森将萝儿背进屋子之后,推动一旁的书柜。

将门堵死!

嘭嘭!嘭嘭!

僵尸已经聚集在门口附近,摔打着门!

“嗷……吼……”

一只缓慢僵尸从卧室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!门这边快要被僵尸撞开!

海瑟薇死死地顶住门,而室内的僵尸,正在逼近萝儿和瑞森!

“瑞森!趴下!!”

“嗯!”

“砰砰砰砰……”

连射出的子弹全落在僵尸的上半身,没能击中心脏或是头部的话,根本无法将其杀死!

海瑟薇只好放弃堵门冲了过去,用冲锋枪轰飞对方的脑袋!

嘭!咔……

尸群扑开了公寓门,一个接一个地挤进屋子。海瑟薇射击不到几秒钟就耗光了弹药,正要换弹夹时,看到瑞森吃力地拖着萝儿往卧室走,情急之下弹夹滑落,被一只僵尸踢开!

后退了几步,发现自己的书包正在被僵尸撕咬着!

“快进屋!!”

海瑟薇被瑞森喝清醒,赶紧逃进卧室!

关上门,反锁。

暂时……安全了……

海瑟薇靠着门坐下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。冷汗已经爬满了额头!

嘭嘭……

撞门声依然持续着……

将衣柜堵在门后,又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,确保不被僵尸撞开。要知道,这些行动迟缓的死者,力量就像水牛一样强韧。被抓住的话,几乎无法挣脱。

检查卧室之后,在床头柜里意外地发现了一把USP 手枪,但里面一颗子弹都没有。

被发现的其他物资,有用的只剩下被褥,男性衣物,以及卫生间里的急救包。

没有水,没有食物,也没有逃离的出口。

窗户被防盗铁笼封住了,往下看去,无数个死者密密麻麻地聚集着。就算能从窗户出去也不一定能幸存。

“瑞森,把萝儿抱到床上,我刚刚找到了急救包,现在帮她包扎伤口。”

“好的……咳咳……”

海瑟薇为萝儿在伤口处擦了碘伏,看到只是轻微的皮外伤,不免松了口气。于是打上绷带让她好好休息。

看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,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。

瑞森怯怯地来到海瑟薇面前:“那个……你的名字是?”

“海瑟薇。”

“几岁?”

“13。”

“和我同岁呢。萝儿姐姐有16岁,其实……我们并不是亲兄妹。”

“嗯,你身上还有什么。”

瑞森愣了一会,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:“我看看……罐头三个……打火机一个,原子笔……饼干掉在走廊上了。”

“先做顿饭吧。萝儿应该很快就会醒来。”

“那个……该怎么做?”

“算了,我来准备。你去照顾萝儿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瑞森来到床边,握着萝儿的手。海瑟薇从衣柜里找到一些铁丝衣架,用纸张所为引火物,衣服则用来作为燃料。来到阳台关上玻璃门。

拉开肉罐头,在铁丝做成的支架上放好之后,点燃。

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,没有水,不出三天他们都会死。

半个小时后,萝儿醒了。

海瑟薇拿着肉罐头来到卧室,摘掉口罩:“萝儿,好些了吗?”

萝儿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处理过伤口,微笑点头:“嗯,好多了……现在怎么样了?这是哪?”

瑞森闻到肉罐头的香味,咽了口唾沫,眼睛是不是地盯着海瑟薇手中的罐头:“萝儿姐姐,这里是刚才的公寓,外面已经被死者占据了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萝儿对海瑟薇低着头:“抱歉……要不是因为我们……”

海瑟薇没有回应,而是径自将罐头拿了过来: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

三人吃完肉罐头,分着把罐头汤喝了,一脸满足。

好久没吃这么饱了。

幸亏是三个孩子,不然一个罐头的量,只够一个成年人吃饱。

萝儿抚着瑞森的脑袋,对海瑟薇说道:“我和瑞森是在避难所里认识的……”

海瑟薇靠在床上,嗯了一声。

“灾难发生时,我和双亲还在诊所里。当时并不知道被咬伤的病人无法医治,病人死去之后,变成了可怕的僵尸,爸爸……”

萝儿的眼泪,大颗大颗地流下。海瑟薇轻轻地抱着萝儿,拍着她的后背。

“谢谢……然后母亲带着我躲在楼上,那处境就像现在这样呢……在快要饿死的时候,一群人来到诊所救了我们。他们把我们接到一个别墅里,有十一个家庭。后来才知道,瑞森需要医生和药品,所以才会帮助我们。半年后,因为食物分配的问题大家闹僵了,有三个家庭选择了离开。其中就包括我们……”

瑞森痛苦地低着头,说:“一年前,我父母出去寻找食物,就再也没有回来……萝儿姐姐的母亲也是,然后我们只能靠自己到处找吃的……很多时候找到的食物都被其他幸存者抢去,只能饿肚子。”

萝儿对海瑟薇微笑着,说:“虽然我们不是亲姐妹,但是我一直把瑞森当成弟弟。那个……”

“海瑟薇。”

“海瑟薇,很好听的名字呢。你父母呢?”

“已经死了。”

“抱歉……”

“没事。”

海瑟薇摇了摇头,来到窗台这边。

到底该怎么办……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……
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……

不知不觉已经被困两天。

本来马桶水箱里的水,烧沸之后可以饮用的……却被瑞森上完厕所冲走了,海瑟薇生气地骂了他一顿,瑞森只好在萝儿怀里大哭。

只剩下最后一个午餐肉罐头。

没有水。

要是脱水状态继续进食的话,胃消化食物需要体内的水分,所以会导致脱水症状会变得更严重!这是萝儿告诉海瑟薇的知识。

海瑟薇收集了尿液之后,用蒸馏的方式得到不够一口的水……

瑞森摆出一副不愿意喝的表情。海瑟薇和萝儿怎么劝他都不喝。

又过去一天……

“嗷……呃……”

“呃呃呃……”

死者的声音,越来越响!!

海瑟薇从睡梦中惊醒,跑到阳台。

大批的死者,踩踏着对方的身体,堆积得越来越高!

“不行……这样下去的话……”

萝儿和瑞森也醒了,看到阳台外的情形,脸色大变!

“海瑟薇,这些死者要是来到阳台的话……笼子会被轻易的破坏吧??”

“就算打不开,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!”海瑟薇气愤地坐回床铺,抱着脑袋:“要是……要是有武器就好了……”

萝儿拧着眉毛,看上去也很难过。

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……

瑞森来到门边,开始搬开堵门的杂物。

海瑟薇拉住瑞森的手:“瑞森!你在做什么!!”

“只有这里可以出去了对吧?”

“贸然出去的话!可是会死的!”

瑞森苦笑着,说:“没关系的,我会先出去……牺牲我一个人就好了。”

萝儿也吓坏了:“瑞森!你在说什么蠢话!”

瑞森的眼泪,大颗大颗地流着:“对不起……要不是我把水冲走的话,我们应该能坚持一周左右的对吧?也许那时候死者已经走了……”

海瑟薇摇头:“别老是提那件事了……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。”

“不……是因为我才造成这种局面的……”

瑞森擦着眼泪,说道:“我从小就很笨,经常把事情搞砸……而且,我是知道的。爸爸妈妈并不是回不来,而是把我抛弃了……他们走之前的笑容我依然记得,就像甩了包袱一样的笑容,因为,我患上的肺病以现在的条件根本治不了……我不怪他们……因为,要不是他们为了我去寻找医生,我也不会认识萝儿姐姐……”

萝儿也哭了:“别说了……瑞森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
瑞森摇了摇头:“姐姐,谢谢你和阿姨……一直这么照顾我。我虽然什么都做不了,至少最后能帮上忙……”

“弟弟……我……我……呜……”

萝儿抱着瑞森,大声哭了起来……门外传来了死者的低吼。海瑟薇赶紧作出嘘的手势。

“小声点!外面还有死者!”

“嗯……”瑞森点了点头:“海瑟薇,你能答应我……咳咳……照顾好萝儿姐姐,绝不抛弃她自己逃命吗?”

“我答应你。”海瑟薇咬着嘴唇,脸色复杂地点了点头。

“海瑟薇!”萝儿哭道:“难道你要牺牲瑞森逃命吗?我可不会容忍你这样做!也许可以一起冲出去!”

海瑟薇摇头:“那是不可能的!没有枪的话,我们连走廊都到不了!更何况我们什么武器都没有!”

“萝儿姐姐。”瑞森苦笑着,摇了摇头。

“瑞森……让姐姐去做诱饵,你们……”

“不,姐姐你还要去找阿姨,你不能死。”

“瑞森……”

海瑟薇暗暗叹了口气:和别人一起行动,只会让这样的情形越来越多而已……我应该更小心一些的!为什么总是犯这种错误……

萝儿擦掉眼泪,对海瑟薇说道:“我来准备武器。一起逃离这里!”

瑞森看了萝儿和海瑟薇一眼,点头。

萝儿将立式衣架拆掉做成长棍,把剪刀掰断,用布条绑成双头矛递给海瑟薇。

“海瑟薇!记住你的承诺!”

瑞森对海瑟薇立起大拇指,打开门跑了出去!!

“瑞森!!”萝儿想要阻止,却已经晚了!

不一会,门外传来瑞森凄惨的叫声……
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好痛呜呜!姐姐……呜呜呜呜……我好痛……你们快……”

啃食血肉的声音,在两人脑中疯狂绞动:罪恶感,愧疚感,痛苦,无奈,全涌了出来!

海瑟薇拉着哭个不停的萝儿,冲出卧室!铁棍扫翻一只僵尸,从眼珠刺穿对方的脑袋!萝儿看到瑞森被撕扯成碎片,捂着嘴巴跪了下来。

“萝儿!”

海瑟薇捡起mp7冲锋枪,从书包里翻出弹夹和消音器,大喊:“萝儿!你想让瑞森白白牺牲吗?快走!!”

“弟弟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萝儿在胸前划了十字,为瑞森祷告之后,忍着眼泪逃出公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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